2)第62章 061【诡辩】_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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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鹅湖之辩,在中国思想发展史上,具有重大深远的意义,其影响力一直延续到民国。

  当时,朱熹的理学,对阵陆九渊、陆九龄的心学。

  朱熹主张多读书,多观察事物,多与人交流,如此才能总结经验,通过格物致知来领悟天理。

  二陆主张先立志,体认本心,心就是理。遵从志向和本心,不被外物所干扰,再去观察世界、改造世界。

  没有谁对谁错,若让普通人实践起来,理学容易随波逐流、同流合污,心学容易脱离现实、狂妄极端。

  “费瀚是谁?”蔡懋德突然问。

  赵瀚走到辩场中央,拱手作揖:“晚生拜见督学。”

  蔡懋德微笑询问:“年方几何?”

  赵瀚回答:“虚岁十五。”

  蔡懋德又问道:“你那些异论,是老师教授的?”

  赵瀚回答:“古今圣贤皆吾师也。”

  “哈哈,”蔡懋德被逗笑了,“小小年纪,果然狂妄,吾拭目以待!”

  赵瀚说道:“自当竭力争辩。”

  蔡懋德对众人说:“今日之辩,天下人是否生而平等。费瀚,你来阐述自己的论调吧。”

  赵瀚负手而立,朗声说道:“不必再阐述,文章里已经写得明白。谁还有疑问,说出来便是,吾自会解答。”

  狂妄至极!

  “好,”蔡懋德宣布说,“先来讨论男女平等。谁欲发言?”

  老师们都不出声,不愿跟童生争辩。

  “我来问!”

  费如玉突然站起来,这货二十多岁了,至今还是一个童生。

  赵瀚微笑道:“学长请说。”

  费如玉自信满满:“你可知三从四德?”

  赵瀚说道:“三从:未嫁从父,既嫁从夫,夫死从子。四德:妇德,妇言,妇容,妇功。”

  费如玉质问:“既然从父、从夫、从子,又何来男女平等之说?”

  赵瀚反问:“何为私尊?”

  “什么?”费如玉没听明白。

  赵瀚讥笑道:“你用《仪礼》来问我,我已答了什么是三从。我用《仪礼》来问你,你为何不回答什么是私尊?”

  费如玉只知道三从四德,哪晓得“三从”出自《仪礼》?

  即便本经为《礼记》的士子,科举都不会考《仪礼》。

  科举不考,那还看个屁啊!

  赵瀚却是早有预谋,他这三年来,把儒家经典都翻了一遍。也不背诵,只记大概意思,而且刻意在书中找茬挑刺。

  赵瀚不再理会费如玉,而是环顾四周:“三从出自《仪礼》,没看过这本书的,别来跟我胡说八道!”

  此言一出,全场尴尬。

  别说普通师生,就连山长费元禄,都没有看过《仪礼》。

  突然,余姚秀才朱之瑜站起来:“父为子尊,父在世,子不得尊其母,只可私尊其母。私尊也。此‘天无二日’之意,正好彰显男女不平等。”

  赵瀚问道:“既然私尊其母,可见母为尊也,又何来‘夫死从子’之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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