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2章忠与逆
黎明前，营地里众人犹在忙碌。
有驿骑狂奔而至，在骏马体力告竭前抵达。
“长安急报，我要见陛下！”
守卫在营门处的禁军士卒冷眼打量着这驿使，通报之后，带他去见了忠王。
是夜，李亨正与诸臣们在商议大事，堪堪散场，有官员们捧着公函议论，道：“朔方有此军资，可振人心啊。”
驿使正是在这等情形下被带进了大帐，也有人低声询问来了什么消息，得到的却是个颇显忌讳的回答。
“广平王，你看！”
“逆贼？”
李俶握着缰绳的手攥得紧紧的，有汗水从他的头盔中流下来，流过他高挺的鼻梁。
他从袖中拿出一封奏折，置于桌上。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
高力士点了点头，抬手引向燃灯寺，道：“请。”
可没等到李俶回来，天光才亮，随着三通鼓响，李亨下令拔营了。
姜亥任这些大臣们过去，却在看到有士卒想要进山之时，命人鼓噪大喊，张弓搭箭进行阻止。
“我并非是这意思。”
“陛下驾崩了。”李亨悲泣道。
“将军！”
“是，广平王的人原本已捉到了贵妃，待追着薛逆到了青石崖之后，贵妃突然挣脱，跑向薛逆，广平王遂下令放箭。”
张小敬见了，再次从山石后探出头来，喊道：“是广平王造出了薛白弑君的假象，圣人还活着！”
陈玄礼虽觉得有哪里不对，却也无话可说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至于他辛苦递来的那封写着“长安危急”的公函，则被投入火中。
“且住手！”
“你袒护你兄弟，我偏要说！”张汀道，“就是李琮派薛白弑君，再命此人来打听虚实。”
“李琮不忠不孝，以宫变逼走陛下，赶尽杀绝犹不够，还要派你来试探吗？！”张汀忽然一指驿使，大哭着骂道。
“看来，谁是逆贼，陈将军心里分明清楚。”薛白道：“我收复洛阳，志在报国。没想到李亨冤枉太子宫变，挟持圣人出京，更在陈仓发生兵变，我遂冒死救出圣人，李亨又派人放火。于是，我带着圣人在陈仓山避火，火未灭之前，我们自然只能待在山顶，又如何跑到散关去弑君？”
这些人之所以在这转进河朔的时节还愿意冒险进山，都是不太愿意追随李亨的，本心就希望圣人还健在。
驿使因这消息而完全懵住了，好一会，反应过来，忙道：“长安危急，太子殿下恳请……回京支援。”
陈玄礼不由问道：“朔方有何不好？”
薛白显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先弑君，逃至青石崖，再拐到东边的陈仓山，并临时找出一件皇袍来让人假扮圣人。
然而，陈玄礼已赶到了，且是以一种奋不顾身的姿态，径直策马冲进了两军阵中。
陈玄礼脸色黯然，他询问过了许多士卒，对薛白弑杀了圣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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