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。
那本《云间游记》下册本就难找，他小时看了一半，一直以来念念不忘，来林家很多原因就是因为这本书，没想到会遇见林青痕。
这种非常冷门书籍，居然有人把它遗失部分梳理地这样清楚，楚蔚一一看完之后，发现林青痕所说果然一丝不差。
他多年心里吊着事情已解，这几天都畅快很多。
那日林青痕说是梅司学发现，他还兴冲冲地返回去找那老头，本来想探讨一下，但梅司学确实老了糊涂了，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，只说自己记不清了。
他觉得奇怪，又一一问过梅园里所有侍从，发现关于《云间游记》事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，即使是梅司学身边最亲近人也不知道这回事，只有那日林青痕知道。
楚蔚也不是蠢人，此事蹊跷，林青痕……好像在撒谎。
这书就是他发现吧。
他当时与自己说话时候，条理清晰记忆极好，说出来东西分毫不差，等林清霜他们过来之后，又突然笨了一样。
他在林家处境不好，应该只是伪装，虽然看起来一无是处，但楚蔚好像窥到这个人壳子里面伪装一些什么，自然起了兴趣。
楚蔚看完书之后就在林家找了他好久了，这人却不见了，谁都不知道他在哪，仿佛也无人关心。
他兴趣越发大，却无从解答，心想如果让他逮到，一定要把这个人带回去，好好研究研究。
彼时被那面具下脸和表面柔弱蒙蔽了，但回过味来仔细想想，又实在让人放不下。
楚蔚传完话之后，又跑去找人去了，留下林清霜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。
不一会儿，林重天便来了，说事情更叫她火冒三丈。
“家里真没有那种东西，种植园丹房他们都看过了，也不知道是谁带进来，这是故意坑害林家。”
先叫林清霜拿到红圆麦希望熄了不少，然后又是她最不愿意提起事情。
林重天一样阴沉着脸，又看看自己心爱女儿，脸色瞬间缓和许多，犹豫半晌，还是说了：“你婚约……”
这婚姻早该毁了，但反噬契约之力一样会给林家造成重创，林重天为了这个去找能抵抗天阶灵器，也是最近才集齐。
他本想等宴会开完就去北州殷家退婚，那里地方偏，殷家随他揉捏也无所谓。
现在事情一出，三山势力跟疯了一样，拿婚约这事说事，说明白了意思就是，他不交出让他们满意东西，就别想轻松退这门婚。
“爹爹先前不是说，与婚书可以毁掉吗？”林清霜一听，声调都变了，“我怎么能真嫁给殷九霄那个废物！”
但林重天作为家主，计较事情太多了，他宠着自己这位女儿，可做事不能不过脑子。
如今人人都盯着，别说给毁与婚书增加了难度，就算真毁了，三山没有得到想要东西，必将以此大作文章。
林家这事本就有背信弃义之嫌，彼时殷家风光之时，两家是世交，帮过林家不少忙。
可与婚书期限是不能拖，林清霜满十八岁就是节点，七天之内就必须履行。
这事迫在眉睫。
“霜儿，”他犹豫之后，提出一个解决方法，“这婚书我们可以履行，就算给外界一个说法，但履行之后爹爹立即帮你和离，殷九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。这诺我们林家已经承了，只是你们实在不合适，合后又分也有道理，你看这……”
“不行！”
林清霜从小千娇万宠长到大，从未有什么想要得不到。
如今到了十八岁，她想要溯夜仙山叫她最看不起林青痕进了，自己却要嫁给殷九霄那个废物！
别说什么合了又离，她绝不接受，和殷家扯上一点关系，她就甩不掉这名声了。
林重天宠她，出声哄了半天，允诺了一大堆东西，也没见她神色好转。
他见林清霜阴沉着脸，好久未说话，最后突然说出一句:“爹爹，履行婚约人，必须得是我吗？”
林重天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？”
林清霜脑子在那时刻就灵光一闪，她抓到了那一个念头。
要不是楚蔚来此一说，她如今是不屑想起这个人。
“就不能是，林青痕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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